當NBA成為一個頭重腳輕的聯盟時，我們有時會對此抱怨，比如金州勇士和克利夫蘭騎士連續四年在總冠軍賽中相遇。但是，如果事情往反方向發展的話呢？

一方面，NBA看起來像過去的幾年一樣開放了；冠軍的爭奪在幾個競爭者之間展開，他們中的許多隊伍看起來都很有實力，但沒有一支隊伍看起來是完美無瑕的，沒法保證能鎖定六月份總冠軍賽的名額。

看看現在的排名，以及球隊戰績的高階數據，我們可以看看有22支相對較好的球隊，其中19支直到週六時的勝率為50%或更高，剩餘3支（暴龍、快艇和勇士）的勝率在50%以下，但他們在Basketball-Reference上的SRS值（賽程調整後的分差值）為正值。

乍一看，這似乎令人困惑，因為優秀的球隊似乎不可能超過15支。畢竟，NBA是一場零和博弈，一支球隊的每一場勝利都會與另一支球隊的負場相抵消。

然而，我們有22支優秀的球隊，我們這麼說的原因，是因為其他8支球隊都很爛。還記得在2020的泡泡園區嗎？當時有8支球隊戰績太差，以至於他們被告知不需要去到園區里面。我們有辦法讓這一切重現嗎？

截至週六，黃蜂、公牛、巫師、活塞、馬刺、爵士、拓荒者和灰熊的戰績合計36勝110負，與對手場均分差為-8.2分。即便這樣，他們也很幸運，因為在他們36場的勝利中，有18場是在這8支球隊身上取得的。面對優秀的那22支球隊，這8支球隊的戰績合計18勝92負。灰熊在這些比賽中是1勝9負，巫師是0勝13負，活塞是0勝15負。雖然黃蜂、公牛和拓荒者在週五為球隊挽回了一些自豪感，但他們的擔憂仍然存在。

這讓人感到有些意外，首先，在這個選秀前段班的表現明顯弱於前幾個賽季的賽季里，厚顏無恥地擺爛所帶來的回報是有限的。其次，這些球隊中只有幾支球隊在新賽季開始時表現糟糕。我們知道巫師和拓荒者正處於長期重建的開端，但其它球隊呢？爵士、公牛、黃蜂和活塞都曾有過類似或更好的願景，灰熊在過去兩個賽季一共贏了106場比賽，馬刺則剛剛刮出了近年來最大的彩票獎金。

我們可以把爵士的情況看作巫師和拓荒者情況的一種延伸，可爵士的防守出人意料地令人尷尬，他們的後衛不願意傳球，這看起來有點滑稽。爵士的長期重建才剛剛進入第二年，即使是上個賽季他們出人意料地成為季後賽的競爭者，也有部分是依賴交易來到球隊，幫助隊伍進一步重建的球員，而爵士現在坐擁一堆選秀權和年輕球員。

其他3支球隊顯然更令人失望。我原本很期待灰熊本賽季的表現，即使在史蒂夫-亞當斯受傷之後，我仍然對此保持樂觀。雖然灰熊一直受到傷病的影響，可一旦莫蘭特在12月20日復出，灰熊肯定會有競爭力。但新賽季至今，灰熊已經暴露出了陣容深度和得分的問題。灰熊用瓊斯和兩個首輪簽換來了斯瑪特，但到目前為止收效甚微。而不與狄龍續約的決定——現在他在休士頓蒸蒸日上——看起來是一個錯誤。

近年來，灰熊在大側翼球員身上的賭注並沒有得到回報，而且在過去的兩個自由球員市場上，他們基本上沒有其他的選擇。大衛-羅迪和扎伊爾-威廉姆斯在上場時間上分別排在隊內的第三和第四，儘管灰熊的替補水平很高；而傑克-拉維亞在發展聯盟的上場時間比他在校隊的出場時間還多。

灰熊的對手總有投丟三分的時候（他們讓對手的場均三分命中率高達40.7%），灰熊賽程的對手是聯盟中場均輸球分差第二高的球隊，可即便如此，他們的戰績仍然僅有4勝13負。這一年可能最終會成為灰熊的“過渡年”，一個戰略性放棄的賽季，然後無意中得到一個高順位的樂透簽。

黃蜂的掙扎也許比灰熊更能被人們預料得到，但這並不能成為黃蜂的藉口。黃蜂的防守效率排名聯盟墊底，尤其是第二陣容的糟糕程度令人震驚，令人尷尬。在今夏自由市場莫名其妙地放走烏佈雷後，球隊嚴重依賴於失意的二輪秀，以及一些垃圾球員。（黃蜂距離奢侈稅還差3300萬美元！花點錢吧！）在新老闆入主的第一年，人們希望黃蜂的變化包括摒棄近十年來阻礙球隊發展的摳搜行為，以及每年目標只放在“追逐季後賽席位”的心態。

然後，我們說說公牛，他們的球迷已經接受了球隊已經邁入了像巫師、拓荒者那樣長期重建階段的現實，即便他們球隊本身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。三年前，芝加哥為了組建一個最終戰績僅有6勝14負，進攻排名第26，防守排名第21的陣容而全力以赴，整個賽季，隊內前10的球員里有9人都缺席過比賽。是的，我沒有把朗佐-鮑爾算進來，但他回不來了。

很明顯，芝加哥還遠遠不夠好，他們的表現不足以證明簽下武切維奇、德羅贊和拉文的操作是合理的。現在看來，他們連爭奪季後賽席位的希望都很渺茫，那他們又能實現什麼呢？如果他們無論如何都是這麼糟糕的話，唯一的選擇就是徹底解散，留住2025年前十順位的選秀權（對不起，馬刺），在德羅讚的合同到期之前得到回報，並趁拉文和卡魯索還在20多歲的年紀，給球隊帶來價值。

來認真討論一下的球隊是活塞和馬刺。這兩支球隊都已經進入了重建階段——活塞已經進入到重建的第四年，而馬刺在經歷了三年的“軟重建”後，已經進入了硬重建的第二年。

然而，即便是在這8支災難性的球隊中，這兩隊的表現也顯得與眾不同。截至週六。活塞隊2勝17負，16連敗；馬刺3勝15負，13連敗。（旁註：這兩隊將於1月11日進行比賽，現在趕緊去買票吧！）

活塞的失敗似乎比馬刺要更容易解釋，因為活塞還沒有找到能推動重建處理程序的天才球員。底特律近年來選了四位前十順位的新秀，分別選了基利安-海斯、康寧漢姆、賈登-艾維和奧薩爾-湯普森。如果從各位專家的選秀排名來看，他們當時都值得這個順位，但現在，目前在他們各自的位置上，沒有一個人能排進到同位置的前十，更別說擔任隊內的長期核心了。

在一個有哈利伯頓、瓦塞爾、馬克西和貝恩的後衛選秀年中，在2020年把海斯排在他們所有人之前是活塞的原罪。第二糟糕的可能是在2021年用狀元簽選擇康寧漢姆，儘管當時人們都一致認為他是狀元。在生涯的第三個賽季，康寧漢姆仍然只是一名普通的球員，在使用率和成長空間接近於東契奇的情況下，換來的是極高的失誤率。他最好的表現是在無球狀態下，或者是亂戰當中。面對陣地防守，他缺乏爆發能力，左手能力也不太好，這限制了他作為一個創造者（creator）的能力。

艾維作為2022年的5號秀，並沒有表現得太糟糕，但他也沒能取代海斯成為球隊的首發，而且和康寧漢姆一樣，他也在失誤方面做苦苦掙扎。奧薩爾是2023年的5號秀，是一各高風險的選擇，但我們可以知道的是，在他新秀賽季的第一個月，他仍然需要努力，尤其是在投籃方面（本賽季他的三分35投僅5中）。

話雖如此，但一系列的錯誤押注和沒遠見目標的舉動，只會使得情況變得更糟。他們把後格里芬時代最好的選秀權（2020年第19順位的薩迪克-貝）變成了懷斯曼的“太空計畫”，為了得到自由球員巴格利不惜用高薪簽下，把隊內最好的年輕球員之一斯圖爾特硬塞進了四號位。他們也沒有交易走博揚和伯克斯來換取更多的選秀資產，因為他們錯誤地認為自己已經接近能打季後賽的水平了。

四年過去了，活塞也沒有接近打進季後賽。在他們至少簽下一名核心等級的球員前，他們是不能實現這個目標的。他們以為康寧漢姆就是那位核心，但越來越明顯的是，他不是這個人選。如果你仔細觀察，底特律還是有一些好操作的；杜倫和薩瑟看起來是球隊的長期人選，斯圖爾特是一個不錯的選擇，而奧薩爾是一個運動巫師。球隊的陣容也沒有那麼糟糕，但他們也沒有明星等級的天賦，這讓他們很難去競爭。

馬刺，至少乍一看，並沒有陷入到同活塞一樣的絕望當中，畢竟，聖安東尼奧已經有了他們的救世主：溫班亞馬。

但另一方面來看，他們還是很爛。這不是更令人感到沮喪嗎？這不僅僅是馬刺很糟糕的問題，他們實際上比這8支球隊中的其它球隊還要糟糕幾個等級。和活塞一樣，馬刺也在經歷兩位數的連敗；但與活塞不同的是，馬刺輸的比賽大多都是分差很大，他們輸過40分、41分、21分、36分和25分，而且到目前為止他們只打了16場比賽！

他們的進攻排名聯盟第28，防守排名第27，淨效率排名墊底，只有令人尷尬的-11.8。如果他們繼續保持這樣的表現下去，這將是NBA歷史上第五差的淨效率。他們的首發有兩名7尺高的球員，讓6尺9英吋的索漢去打空位，因為他們相信這套陣容的防守潛力，但他們的護筐數據只是一般的水平，一切都很糟糕。

馬刺在限制對手的有效投籃命中率方面做得最好，只有58.1%。雖然在限制對手三分球方面可能與此有關（他們讓對手的三分命中率為39.7%），但馬刺在對手的兩分命中率的限制方面僅排在第25。此外，他們的問題是在陣地進攻，你以為他們的體型能給他們帶來優勢，但根據Cleaning the Glass的數據來看，馬刺的轉換防守數據還不錯，但在半場防守的效率卻排名聯盟墊底。

高階數據表明，溫班亞馬至少在這方面能給球隊帶來幫助；當他不在場時，馬刺每百回合要丟122分，但當他在場時，馬刺每百回合丟115.3分。

週五，索漢打出了他職業生涯最好的一場比賽，在輸給老鷹的比賽中，他14投12中得到33分，但在他的出場時間里，索漢看起來尤其糟糕。是的，他只有20歲，但索漢沒有爆發力，作為傳球手他也沒有明顯的有時，讓他控球就像啟動你的QB3一樣。

更讓人抓狂的是，馬刺有一位非常出色的首發控衛特雷-瓊斯，他們只是選擇不讓他擔任這個角色。馬刺還在賽季開始前裁掉了另一位經驗豐富的控衛卡梅隆-佩恩，而格拉漢姆已經加入了聯邦證人保護計畫，並獲得了阿拉莫酒店導遊的新身份。

瓊斯仍然每場打24分鐘的替補，而且他通常比其他人打得要好得多。當瓊斯上場時，馬刺的進攻明顯更好，而當索漢上場時，馬刺的進攻明顯更差，且對防守端也沒有真正的影響。馬刺在瓊斯上場時每百回合得到110.6分，而在索漢上場時每百回合得到103.9分。在他們的主力球員中，馬刺在瓊斯上場時得分和正負值都是最高，而索漢在場時則相反。

即便是排除球隊對索漢做的實驗，這支馬刺也有一種令人撓頭的感覺：簡單地說，他們不應該這麼糟糕。溫班亞馬還沒有達到救世主的水平，他需要在運球時冷靜下來，但馬刺似乎也決心讓他的比賽變得儘可能艱難：不讓他和真正的控衛一起打球，讓他在尷尬的地方拿球。溫班亞馬、瓦塞爾和凱爾登-約翰遜這對組合不應該每場都不一起上場。

你可以為他們的這些掙扎做一些次要的解釋：他們的板凳球員表現不佳，強行讓布蘭漢姆上場而造成嚴重的消化不良，而且替補在場上普遍都缺乏投籃機會。

儘管如此，當你看著馬刺的時候，你還是忍不住會去想，這不是一支歷史上排名倒數前五的球隊，或者接近倒數前五。看他們打球是一種體驗，每次第一節後，人們都會有這樣的反應，“在最後的七秒鐘里，索漢怎麼不見影了？”以及，“哇，這傢伙可真像扎克-科林斯。”而到了第三節，你就會想問，對手是怎麼拿到100分的。有個別的球員看起來並不糟糕，但他們上場的結果卻很糟糕，這會讓你去質疑馬刺主帥波波維奇，讓他們一起上場是圖啥？

這個賽季只過了四分之一，對於馬刺和剩餘這7支表現糟糕的球隊來說，也許這些問題將被證明是可以解決的。也就是說，即便是打進季後賽，對這8支球隊來說希望都已經非常渺茫了，剩下的22支球隊將去爭奪季後賽或附加賽的名額，也許40勝會是一個高門檻？在沒有最差戰績球隊有最高機率獲得狀元簽的情況下，看到這樣一個差勁的聯盟，這是很令人失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