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大多數重建球隊而言,送走功勛,培養年輕球星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。NBA習慣用“收集天賦”來描述觸底重建,在這個年代,沒有三五個高順位天才,的確不好在市面上打招呼。

但誰都沒想到,幾乎被稱為西區聯盟唯一指定魚腩的灰熊,會在賽季過半的時刻突然發力:他們悄然間打出6連勝,竟是以一個勝場優勢力壓馬刺,把自己填進了西區第八的位置。

西區魚腩6連勝闖入前八!20歲的天才榜眼已成王牌,戲耍可愛隔扣愛神,他的未來有多可怕?-黑特籃球-NBA新聞影音圖片分享社區

而這6場,絕非易與之輩:以26分痛宰快艇開始,11分切割火箭結束。不管是Leonard還是哈登都被重重限制,無法逃脫升天。而接下來灰熊還將在主場對上騎士和鵜鶘,連勝未必一直延續,但第八的位置總能多坐幾天。

是什麼讓他們不再繼續擺爛追求高順位,又是什麼能讓他們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力,能連克幾大勁旅,一舉殺入季後賽陣營中呢?

“賈-莫蘭特,”巫師主帥Scott Brooks說,“他就像在聯盟里打了好多年一樣。充滿著爆炸般的身體素質和比賽活力,而且非常清楚如何盤活球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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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連續兩個月摘下月最佳新秀的莫蘭特,現在牢牢佔據新秀榜單頭名。而且他的狀況尤其難能可貴:灰熊戰績尚可,擠入西區前八;在他前一年的4號秀天才前鋒小Jaren Jackson安心給他打輔助,在他打完NBA生涯的第一個月,灰熊就已經確信: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未來了

有著“大心臟先生”的Chauncey Billups,如今是快艇的轉播嘉賓,他剛好直播了灰熊大勝快艇的那場比賽,這位一直以穩健著稱的組織後衛在那一場之後成為了莫蘭特的球迷,“我希望你們一定要打開電視看他打球,看看他在比賽中多興奮,多有爆炸力,”Billups評價道,“但他真正優秀的地方,是籃球智商。他是一個真正會傳球的球員,能理解這個時代所需要的籃球,他特別、特別有天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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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illups並不是一個願意送上溢美之詞的評論員,但他所說的毫不誇張:莫蘭特具備著這個時代控球後衛應有的一切特質:身體素質驚人,願意在攻防兩端付出一切體能,而且,他不光是天生的組織大師,在突破和遠投上,也都有不俗的技藝

嚴格意義上說,莫蘭特每場都能上演十佳球的動作,足以把觀眾拉回到球館內,但能夠贏得那些名宿解說員的一致好評,卻遠遠不是幾個血脈賁張的灌籃就足夠的。Billups一向以挑剔和自傲著稱,可他對莫蘭特的最後評價是,“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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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比賽觀感上,倆人的風格大相逕庭,但剝離那些爆炸的高空作業,二人的內核卻是相仿的。共性在於領袖氣質和大局觀,而在數據上,莫蘭特已經開始趕超前輩。

每場至少17.5分6.5次助攻,三分球至少出手2次,命中率超過40%。在他之前,歷史上只有11位球員做到過:Curry(5次)、Nash(4次)、Bird(3次)、Mark Price(3次)、保羅(2次)、詹姆斯、厄文、Lowry、Dana Barros、Kevin Johnson,以及Billups。賽季半程的莫蘭特在此行列,如果他能保持到賽季結束,他將會和這些閃閃發光的名字列在一起。

如果這還不夠深刻的話——莫蘭特是上述所有人中唯一一個出場時間不到30分鐘的,也是唯一一個不滿24歲的(1999年8月出生的他只有20歲),以他在聯盟中的成長前景來看,還有極為廣闊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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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件令人稱道的事情是他的隨機應變能力——在那場對快艇的比賽中,莫蘭特在左側45度正面對上Leonard。那幾乎是一次教科書式的防守:儘管莫蘭特已經佔據半個身位,但Leonard用身體的壓迫使得莫蘭特根本沒有機會把球換到右手。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,莫蘭特用左手完成了啟動、加速和反手上籃的全套動作,而Leonard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發生,愣在那里,臉上充滿著迷惑。

“他可以一隻手運球傳球,可以精確地計算出場上要發生的事情,通常要有這種領悟,至少要打兩三年的NBA,但他居然在這個年紀就做到了。”

巫師主帥並不是第一個對此充滿感觸的Brooks——莫蘭特的後場搭檔Dillon Brooks已經從驚掉下巴到習以為常,“他比我們多看到四五步之外的事情,他能看到球員中間的縫隙,而我們能做的就是跑到舒服的位置等著接球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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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穿24號的純粹得分手Dillon Brooks也徹底回歸他的本質工作:砍分。當他本賽季得分超過20分時,灰熊12場全勝。對於一個經歷了腳趾斷裂報銷的球員來說,在剛復出的第二年能從場均7.5分躥升至15.1分,實屬難能可貴。但Brooks覺得,這些都是莫蘭特的功勞。

“其實我沒有增加負擔,”他說,“我只是把傳過來的球投出去而已。”

同樣因為莫蘭特到來而感到無比輕鬆的,還有灰熊的大前鋒,上賽季的4號秀小Jaren Jackson,二年級的他其實比莫蘭特還要小一個月。比起第一年,Jackson的打法有了巨大的改變:從一個更像字母哥的持球大前鋒,轉型為空間型四五號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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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熊的打法相得益彰:小Gasol換成Valanciunas之後,內線需要讓出空間,而Jackson則有機會充分發揮練了一整個夏天的三分球:他的平均射程從新秀賽季的9.9英呎拉遠到14.5英呎,但每場能投進2.7個三分球,命中率高達41.5%。Jackson的發展並沒有像預期中的那樣增重降速,而是徹底變成了一個跑轟且能快下的大個子,他會出現在莫蘭特反擊的身後,隨時接到回傳球,大力炸筐。

也是如此,另一位新秀Clarke也能在動態打法中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間。現在的灰熊完全是一群飛禽走獸在馳騁:他們的比賽速率排在聯盟第3,只低於公鹿和火箭;而他們防守排在聯盟第27,進攻卻能排到第8——一支衝起來的青年軍,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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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生可畏,不僅僅是各位教練對莫蘭特的讚賞,同樣也有那些品味過多年聯盟的老將。莫蘭特屬於未來,他的身上有威少和Wall的影子,卻更加靈動迅捷——至少Kevin Love是這麼認為的,談到那場在他頭頂上的劈扣,他在許多天后仍是心有餘悸。

“我差一點就退役了,”Love笑著說,“錢不要了,走吧,你還哪有臉繼續打球啊!”

這段影片是Love自己發在社交平台上的——那個回合本來出現了配合失誤,但莫蘭特順勢撿起在地上的籃球,突然殺向籃筐,像直升機一樣飛了起來,站在籃下的Love完全沒有動——他並不是在造進攻犯規,只是……嚇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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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蘭特越過了他的肩膀,把他撞倒在地,但這個球重重嗑在籃筐後沿,崩了出來。

“我其實可以扣進的,”莫蘭特賽後說,“我起跳稍微遠了一點,不然這個球能完全砸進去。”

他並不是盲目自信,在大學生涯里,他曾經幾次完成這樣“慘無人道”的正面劈扣,用他自己的話說,從小在家里的農場長大,老爸會給他拿一個大號的拖拉機輪胎,他會輕而易舉地蹦上去。此後輪胎不斷加大加厚,而他也從未感受到難度,莫蘭特承認說,“在比賽中,我能夠飛躍一個6尺(1米83)的球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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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真正讓聯盟官方打算邀請他參加灌籃大賽的原因,還是在場上的那次壯舉:在對太陽的比賽中,莫蘭特從右側45度突然殺進來,在太陽的七尺中鋒Baynes頭頂把球摁了進去!但當時他的隊友們來不及慶祝,他們更擔心莫蘭特的情況。

只有79公斤的莫蘭特隔扣Baynes,但比他重了40公斤的澳洲人在落地時沒有給他留下足夠空間,莫蘭特做了一個反常的翻身動作從地上爬了起來,然後立刻投入防守。

“我們當時都被嚇壞了,”隊友Clarke說,“我們看過他每場都在試圖嘗試那些高空作業,而且每次都很嚇人,他摔倒太多次了。可能他真的就是無所畏懼吧。”

“我的整個生涯都是這麼打球的,”莫蘭特說,“正是因為如此,我才被帶到這里,我會繼續這樣比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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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熊隊沒法阻止他盡情表演,但是他們可以避免傷害。為此,灰熊尋求了約翰-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的高級運動專家,去給莫蘭特設計落地後的動作,根據專家分析,通過後天的鍛鍊,球員可以本能地處理一切突發情況後的落地,形成自然反應,以避免意外傷害。

“有時候你不能盲目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慣有的思維,”專家說,“不能試圖用雙腿正面直立的方式來穩定自己,有時候可能側向一面摔倒會更好,試著通過手臂、肩膀、臀部和大腿卸力。”他補充說,“很多運動員會在吃過幾次虧之後學會調整,但不幸的是,有些球員的第一次落地失敗就可能終結他的職業生涯。”

20歲的莫蘭特無所畏懼,他也願意聽從醫囑,對他而言,NBA就像一場盛宴,他迫不及待地要去品嚐一切美味佳餚。此時的他已經成為了聯盟中最炙手可熱的天才小子,那麼他更想要成為誰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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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聖誕夜,他被要求回答這樣一個問題:在你的聖誕清單上,你想要NBA球員的哪些技能?清單上包含了如下內容:厄文的控球、詹姆斯的力量、Curry的投射、杜蘭特的身高臂展以及保羅的球場視野。

“要是非要我選的話,我想要詹姆斯的力量,因為他太容易用對抗完成進攻了,”莫蘭特說,“其他的技能也都很好,不過有的我可以自己慢慢練出來。”

那麼,上面的這些球員,哪個才是莫蘭特最欣賞的呢?

他抬起頭來,說了一個字,

“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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