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yrie Irving的交易本已塵埃落定只待官方宣佈,但卻出現了變數:在閱讀了塞爾提克提供的傷病報告以及對Isaiah Thomas的體檢之後,騎士開始猶豫:他們需要權衡所有可能性,來決定最終是否要完成交易。
據著名記者Woj的消息源稱,「現在情況敏感」,簡單理解就是:作為買家,騎士有權對「瑕疵品」選擇退貨,取消這筆交易。
在勞資協議關於交易的相關條款中,專門有一條寫出了交易雙方需要提交給對方以及聯盟的信息:
「所有涉及球員的健康信息,包括可能影響到球員職業生涯的打比賽的因素,球隊必須透露任何相關的健康信息。」所以,交易後的體檢就是必要流程了。
根據聯盟規定,所有球員都需要通過體檢,就是「開箱驗貨」了。在交易之前塞爾提克已經呈遞給了騎士關於Thomas的全部傷情資料,既然騎士選擇了接受,塞爾提克也選擇了「發貨」,那麼流程就進入了下一步。
但雖然體檢是規則要求的,但是標準還得是球隊決定。每支球隊都有比較靈活的評判標準,而隊內的標準又是秘而不傳的。這也好理解——職業生涯打到這個份上,身上多少都帶點傷,可能一些球隊對膝蓋腳踝等重要部位都有更高的標準,也可能在A隊的標準下沒問題,到了B隊就過不了——決定是否簽收給好評,得看買家到底挑不挑剔。
最近的一個體檢不過的例子是Donatas Motiejūnas:在2016年2月,火箭本來和活塞達成協議,用Motiejūnas和Thornton,換活塞的2016年首輪。結果Motiejūnas沒能通過活塞的體檢,交易因此流產。
對此Motiejūnas開了嘲諷,「體檢真是有意思,醫生只跟你說過沒過,沒準他連檢查都省了,等這48小時就是讓球隊最後決定要不要一個球員。活塞當時就說我沒過,可是我健健康康,都上場打球了。」
Motiejūnas對此生氣,因為他在火箭坐冷板凳,而活塞許諾了他主力。當時的一個觀點得到了大量贊同:Van Gundy在看完Motiejūnas的情況後臨時變卦,以體檢不過的理由做藉口,取消了交易。
但這麼理解還是冤枉了Van Gundy:拖到12月份,Motiejūnas終於等到了籃網開出的4年3700萬報價,火箭匹配報價之後,Motiejūnas卻沒通過火箭的體檢。最終簽約取消,Motiejūnas一個月後底薪簽鵜鶘,場均4.4分3籃板,下賽季來了CBA的山東隊,3700萬也泡湯了。
問題是,既然活塞和火箭的體檢都通不過,Motiejūnas又怎麼有信心說能通過籃網的體檢呢?這里有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:對於迫切需要的球員,球隊會降低體檢標準,甚至免檢讓你通過。
舉例子說:去年Dwyane Wade最後簽了公牛,他的體檢就是走了過場——如果以年輕球員的標準,Wade肯定過不了體檢。但既然球隊要你,也知道可能的風險,有沒有真正體檢都是未知——要是沒去公牛,第二選項是金塊,而當時金塊就明確表示,體檢不是問題,你肯來就行。
這就好比規定要先驗貨再讓快遞小哥走,但實際不這麼幹的多了去了。聯盟不管這事兒:你不按規矩來,出了問題別找我。
當然,除了這類,還有那些在交易中無足輕重的球員:太陽和巫師交易Marcin Gortat,應該得到Emeka Okafor,Okafor當時處於常年養傷狀態,根本沒法出場。太陽也用不上他,於是直接通知他不用來報到了,反正選秀權才是大頭。
一般說來,如果交易的添頭受傷,雙方只需要協商換一個差不多水平差不多合同的球員就可以;但要是交易的主要成員受傷,交易就可能直接取消:2009年雷霆和黃蜂本來達成協議,用Joe Smith和Chris Wilcox換Tyson Chandler。結果Chandler腳趾有傷沒通過體檢。最後山貓接過Chandler,他的傷勢的確不輕,淪落到場均6.5分6.3籃板,最後被試試看的小牛廉價換去當替補,結果卻意外成就了一座總冠軍——所以雷霆如果沒取消這筆交易,他們的未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?
回到騎士和塞爾提克的交易,如今比較兩難的地方是:Thomas既不是交易的絕對主體,也算不上無足輕重的球員——上哪找個700萬的MVP前五去?而且騎士對這筆交易的回報非常滿意,當打球員+未來高順位都到手,也是他們能在市面上拿到的最好報價。所以剛才說的權衡和猶豫,擺明了就是:取消交易的話,以後還能賣這麼好麼?難吧。
但又為什麼是騎士掌握主動權呢?不妨回到正常的體檢流程,在交易或者簽約時出現意外問題,球隊會如何處理。
先說簽約部分:在體檢中難免出現問題,隊醫們雖然是業界精英,但也不可能兼顧每個部位。因此球隊會邀請該方面專家進行詳細的具體評估,來判斷這方面的隱患是否影響到球員的正常比賽:2011年Chuck Hayes簽約國王,當時查出有心臟隱患,國王因此取締了給他的4年2130萬合同。不過之後雙方安排在美國最知名的心血管專科醫院進行了複查,結果是心臟問題並不會影響他的正常比賽,國王隨後向Hayes重新開出合同,4年2230萬,比之前還多了100萬的補償金。
2012年Jeff Green同樣被檢查出心臟隱患,當時的體檢結果是可能危及生命。塞爾提克取消了給他的1年900萬合同。但之後經過複查認定,Green需要接受心臟搭橋手術,便可以回歸球場。隨後塞爾提克再次向他開出4年3600萬,Green接受手術後當年報銷,但之後重返賽場,並沒有再出現問題。
而重返小牛的Harris就因為腳趾不符合要求而取締合同,同樣的還有湖人放棄了給Turiaf的合同。取消合同的理由大多是,球員本應接受長期治療或者手術來清理隱患,卻沒有及時治療。通常球隊會選擇放棄合同要求他完成手術後再來簽約,當時Harris自願接受底薪重返小牛,之後接受了長期的康復計畫,直到1月份才恢復健康,而後小牛在第二年給他更高的補償合同,圓滿解決問題。而BIG3聯賽的MVPLewis就沒有這麼幸運了,他的膝蓋沒能通過體檢,在接受手術後,他的狀態便大不如前,35歲的他就此告別了NBA。
和自由球員簽約一樣,雖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但如果球隊隱瞞了球員傷勢,未來還是有申訴的可能:2010年灰狼用首輪秀Luke Babbitt和Gomes從拓荒者換來Webster,當時Webster有傷在身,沒有及時體檢。但事後灰狼發現,Webster患有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症,而拓荒者對他使用的是保守治療,在沒有治癒的情況下就將他交易,也沒有在交易中主動提出傷病隱患的報告。灰狼認定拓荒者故意隱瞞,申請聯盟仲裁,最終雙方協商解決,拓荒者賠償了灰狼150萬美元。
如上例子,根據規定,一旦在交易後發現隱瞞傷情的情況,下家可以申請補償,補償包括選秀權或者現金。雖然Thomas的情況塞爾提克已經給出了傷情報告,但由於Thomas的臀部傷勢處於保守治療狀態,未來有可能接受手術。而一旦此時被迫手術,意味著騎士需要面臨Thomas長期的養傷甚至一整年不會出場,如果騎士認定這種程度的傷病已經改變了交易本身的平衡,他們可以提出取消交易。
有記者分析,騎士可能會藉機要求塞爾提克給出補償,考慮到塞爾提克手中依然有大量選秀權,騎士可能會再索要一個首輪,雙方重新提交交易。而以這筆交易的規模來看,如果最終交易取消,對雙方而言都是極大的影響和損失。所以最終大事化小,用選秀權補償完成交易的可能極大。但因為聯盟沒有明文規避這種要求補償的可能,騎士是真的有意取消交易,還是借此再敲一個首輪的「套路」無從知曉,但畢竟NBA是商業聯盟,在這里沒有朋友,只有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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